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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幸福感哪里来?-凯发k8国际真人娱乐

日期:2016-09-01 【 来源 : 新民周刊 】 阅读数:0
阅读提示:幸福,既然是一种感觉,就注定了它的复杂性与差异性。即使是台上五位嘉宾的视角,已经犹如万花筒,折射出完全不一样的色彩和光影,本次论坛也因此精彩纷呈。
遇见更好的自己
 
 
  于中国的女性而言,这是一个好时代,我们有机会选择一种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我们可以接受教育、获得成长机会、在职场上与男性一起竞争,也可以做一个“小女人”,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自己的一方天地或者家儿的身上。
  阅读也罢,旅行也罢,步伐不停,总能遇见更好的自己。时代给了女性广阔的舞台,切莫辜负。
女性的幸福感哪里来?
 
记者|阙 政   摄影  | 沈 琳
 
        从前流行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而今社会,“女强”文化盛行,顶起了半边甚至大半边天的女性,她们究竟感到幸福吗?
  带着这个问题,著名编剧六六、香港著名舞台剧导演林奕华、新艺术音乐歌唱家龚琳娜、麻辣情医吴迪、上海第一妇婴保健院主任医师滕晓明汇聚到上海音乐学院贺绿汀音乐厅,参与由上海市妇联和《新民周刊》主办的“2016年上海智慧女性读书论坛”,在smg东方广播中心首席主持人秦畅的带领下,探讨“女性的幸福感哪里来?”
  幸福,既然是一种感觉,就注定了它的复杂性与差异性。即使是台上五位嘉宾的视角,已经犹如万花筒,折射出完全不一样的色彩和光影,是次论坛也因此精彩纷呈,令人意犹未尽,掌声连连,现场700多个座位座无虚席。
 
六六:一个女人拼起来,连智商都能改变
 
  很多人并不知道,如今的编剧女王、教人“女不强大天不容”的六六,曾经是个全职太太。从居家型到事业型,这些年来,六六的角色一直在转变:写剧本、读商学院,现在又跟着名师学起了中医。
  “我记得我刚去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上学的时候,我们班68个人,我是学历最低、资历最差、没有管理经验的人。中欧实行的是末位淘汰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毕业的。我进校的时候老师就跟我说,六六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以后是要通过这个文凭,要么管理一个大企业,要么获得更好的职位,但你就是一个体验,所以毕业对你不重要。也就是说在我进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决定:我们班如果有一个不能毕业的话,那就是我。当时这对我的打击非常大。以文著称的人在这里不占优势,我们会计教授上课时有一个最经典的句子是:六六你听懂了没有?你要听懂了全班就都听懂了。甚至有一天我去上厕所,我们班主任来敲我厕所的门,说六六你赶紧回去,我回到教室,就听教授说:六六你基础这么差,怎么还敢上厕所?”
  抱着笨鸟先飞的心态,六六一边惶恐不安,一边“知耻而后勇”——两年半以后,她以18门课14个a的成绩,成为全班仅有的三个优秀毕业生之一。
  “后来我才知道,人这一生的潜能是无限的,任何一个阶段,你愿意学习,你去努力,就可以达到你意想不到的成果,前提条件是你坚持不放弃,这对中年女性来讲是非常难的,尤其我还经历了婚变和儿子的成长,我要照顾家庭。”六六并不讳言自己的前夫,“其实我的资质不是特别高,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邮箱地址前面两个拼音就是‘笨笨’——这是我前夫对我的称号。他是中国科技大学数学系的毕业生,智商特别高,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两个曾经在一起做一个智商测验,他当时高达159,我只有108,他就笑话我:108就是最基本的普通水准……10年之后我们又一次做了智商测验,那一年我是128,他是137;离婚之前我们又重新做了一次智商测验,那次的结果我是128,他是129。”
  一个女人拼起来,连智商都能改变。
  如今的六六,正跟随名师在中国偏远山区学诊,为当地贫民作义诊,帮助他们恢复健康。未来三年,她更打算去广西中医药大学攻读全职硕士研究生,学习中医药理论,期望拿到医师资格证。
  “很多人都会奇怪,你作为一个知名的作家,已经有了这样的江湖地位,为什么一定要重新开始一门全新的课程,难道你仅仅是为了写一本书吗?我最初的立意是为了写一本书,但更重要的是我想遇见最好的自己,我想知道我的潜能最终的极限在哪里。所有人都告诉我半路出家学医的人是学不好的,我说我可以学学看。”
  就在她作出如此决定的同时,影视公司正在向六六抛出橄榄枝:“你赶紧把合约签了,马上可以变现你的股权。”她未来10年的作品,已被开价高达数亿。但六六却拒绝了这唾手可得的数亿,因为“我觉得我未来10年远高于这个价值。人很多时候往往被眼前的幻象和执念控制了,你不知道你未来究竟可以达到什么高度”。六六说,“这一生,我为什么总是选择重复出发,站在低谷做一件全新的事?孔子一生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但他真正认可的学生只有一人,就是颜回——做学生的意义,不是在学上,而是在生上——学习生的意义,探索真正生命的终极价值,不是为了文凭,不是为了技巧,也不是为了一个谋生的手段,纯粹为学习而学习。这是一个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的过程,人只有一生作为这样的学生去探索的时候,才能够最终找到幸福的真谛和生命的价值。”
 
林奕华:女人为什么不能慢下来
 
  六六说,自己写《女不强大天不容》的意思,最想表述的就是:过往几千年以来,女性第一次跟男性享有同样的教育和工作的权利,得到了最广阔最自由的天空。这个时候如果你还不能实现你心目中的你自己,就辜负了老天给你这样的机会。
  同样是站在女性的角度,香港导演林奕华却对“女强”提出了质疑。
  林奕华的新版舞台剧《三国》《红楼梦》,纷纷与原著反其道而行——《三国》用的大都是女演员,而《红楼梦》反而用了全男班。女版的《三国》,是一群女学生在历史教室里面学习《三国》,女生不满意老师总是教一些书本上的知识,不想学借东风,却想知道如何绑住男人的心,怎样征战社会丛林;而男版《红楼梦》里,导演又用玫瑰花接连刺破红气球、发出一声接一声炸响的极端舞台方式,表达自己对于女性“升级打怪”一路物欲的嘲讽。连“风月宝鉴”的意象也被剧中借用,变成了一面无处不在的镜子,却照不出自己的真面目。
  如此颠倒性别,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林奕华说:“其实我们的生活周遭早就变了——现在社会上很多的女生是男生,很多的男生是女生。然而这样就代表公平吗?大家就可以得到平等吗?明显交换的性别背后,大家脑袋里的价值观念如果没有交换的话,还是一样的。”
  在他看来,无数宫斗题材的影视剧,都在影响公众,让大家觉得,女性一定要成为强者,女性要拥有自己的权力感。“女性的幸福感哪里来”有时已经被等同于“女性的权力感哪里来”,“我们都害怕自己是弱者,因此就像我的舞台剧《三国》或者《红楼梦》里的男男女女一样,把自己逼到了一个崩溃的边缘。我们不能弱,可是弱又是什么呢?”
  幸福感和安全感,在林奕华眼中,并不仅仅是它们的字面意思。“对我来讲,安全感三个字其实是时间,我对女性、男性,喜欢从时间来定义——快就是男性,能够慢下来的就是女性。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你总不能说受孕两天就能生孩子,女性从整个身体的机能,到神话里面扮演的角色,都代表了更悠长的时间,以至于《红楼梦》里的女人也是在告诉大家:我拥有的能力就是修复时间。但是男性一直都是战士,他们是把时间变成武器、变成一种毁灭的人。我觉得我们的教育,不管男生、女生,都教他们快一点,我们的科技、手机,无不如此求新求快,是这样的社会文化,把幻象放大了,以至于无视了男性和女性的差异,比如说爱——爱就是需要时间的,一个小孩子出生,妈妈给他的时间可以是50年、60年,很多时间也许是没有回报的,但这个时间已经在人类的文明当中慢慢蒸发了,你一慢就吃亏,一慢就成为一个弱者,你不敢慢。”
  当代社会,一个人的野心好像变成了兑换幸福的筹码,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变得更强硬。“我身边很多二三十岁的女性,都会觉得生活很难,因为她们把很多东西都扛了起来,以至于她们觉得我不强不行。但是有时候在我看来,她们只是把男人要做的事情都做了,甚至连男人的心态都照单全收,她觉得自己比她的老公和男朋友更男人——但这是一条不归路,只会越来越男人,那什么是女人?”
 
吴迪:我最喜欢的是选择权
 
  有“麻辣情医”之称的心理咨询师吴迪,对林奕华的观点不无认同。“假如我们把今天的论坛主题换一个字,从讨论‘女性的幸福感哪里来’变成‘男性的幸福感哪里来’,就会看出其中荒谬的地方——你什么时候见过市面上男人在探讨这个问题?男人从来不谈幸福感哪里,他们会谈的是互联网革命怎么样,企业怎么转型,我们怎么创新,世界公平在哪里?我们应该怎么注意环保,或者干脆就是我们怎么多赚钱!在男性这里从来没有‘幸福感’这么玄妙、空洞的词汇。”
  她曾经做过很多随机调查,调查婚姻家庭包括爱情,在一个人的生活中提供多少满足感。调查的结果,超过50%女性把幸福感建立在家庭上,有时甚至达到70%、80%、100%;但被问到的男人,却没有一次超过50%。
  “这样的差别,证明了女人说到底不那么幸福——因为如果你的幸福构成中,婚姻、恋爱、家庭占比这么高,那么就会有这样的结果——你的幸福你自己做不了主,必须老公要争气,孩子要争气,你老公还没有外遇,你才可能有家庭幸福——幸福不幸福,自己不能依靠自己达到所愿,要那两个人配合,才能幸福,这事太难了。”
  不幸福的女人,从前找亲戚朋友小姐妹倾诉,现在也会有一小部分人找到像吴迪这样的专业咨询师。可惜,前来作婚姻咨询的,女性占了74%,男人只有26%。“我做这个工作12年了,见过的男的就没几个,哪怕夫妻有很严重的问题了,男的都不肯来,他们都觉得没有什么可谈的,要不就离婚,不愿意把感情当成一个事情来探讨。按照二八定律,只有20%的夫妻会由衷地说,我很幸福;近50%的夫妻要离婚,还有30%凑合过日子,真正能从婚姻家庭里得到巨大幸福感的是极少数人。”
  所以,在吴迪看来,如果女性还要把幸福感像押宝一样押在婚姻家庭上,以后很可能会觉得不幸福。
  如今,上海的离婚率比较高,80后一代冲在最前。在吴迪眼中,这反而是一件好事。“你去看所有国家和地区,凡是gdp高、经济状况好的地方都一样,结婚率低,离婚率高,单身率很高。在今天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特别是婚姻之间的紧密度越来越松散。大家为什么那么容易离婚?因为离了你地球照样转,相比30年前,普通人能从婚姻中得到的利益越来越少了,互相的摩擦反而越来越多了,结婚成本越来越高,我们慢慢会跟日本一样——在日本30岁女性没结婚的已经超过50%,而从前这还是一个女人一毕业就要马上嫁人不工作的国家。推动他们变化的关键是经济,日本人不像以前赚得那么多,一个男人养不起家庭,原来的模式就要发生变化。今天中国变化也非常大,我们必须要学会用多元化的眼光看待这个时代。”
和林奕华一样,吴迪并不认为“男女平等”对女性是一件好事:“在以前男女分工非常明确,是不平等,可是男主外,女主内,不会因为这件事吵架。但是今天不一样了,女生会说你怎么不抱孩子,你怎么不做家务,你怎么不关心我的心情,你怎么长得那么难看……我觉得分工一旦不明确之后,我们产生的矛盾不比以前少,跟男女不平等的时候产生的矛盾总量来说简直没差多少。”
  不过,她依然表示喜欢这个多元化的时代:“要我选择的话,我依然选择今天——我最喜欢的是今天我有选择权了,以前我没得选。今天的女性,愿意当小女人没有问题,让男人扛起你的一切,只要他回头有外遇了,你不要哭着说我的男人怎么了,因为他能扛得起你的一切,还能扛三房。我们今天的很多痛苦,其实来自我们好像有两套标准同时在进行,我称之为:一脚踏在旧社会,一脚踏在新社会,这是痛苦的根源。比方说一个女孩子,32岁年收入100万,找对象很困难,她跟我抱怨:‘如果我是一个男人,32岁100万找对象很容易,你看我就这么难,男女不平等。’我说100万的男人找妻子,不工作可以,年收入20万可以,50万也可以,你行吗?她说不行,这个男人至少跟我一样100万。难就难在这里,女人强大了,需要的仍然是比自己更强的男人。”
 
滕晓明:幸福大门在不经意间打开
 
  论坛上,上海第一妇婴保健院的主任医师滕晓明并不像六六、林奕华或者吴迪那样巧舌如簧,但一直生活在被女性包围环境中的他,用两个故事,表达了自己对于幸福的认知。
  “我的工作其实就是帮助一些需要追求幸福、或者不幸福的家庭和女性,解决他们的痛苦,让他们踏入幸福的殿堂里面去。”滕晓明讲了一个故事,一对夫妻结婚一年后,双方家长找他们谈话,说结婚一年了,我们要抱外孙,不要玩了,可以收心了。两个人开始备孕,一直没有成功,到医院查出女方输卵管堵塞,有两种途径可以解决,一是做手术把输卵管打通,二是做试管婴儿。他们做了两次试管,没有怀孕。这时候公公婆婆逼着儿子离婚,小夫妻无奈离婚。后来她告诉我,自从婚后第二年开始备孕、几个月没怀上,她的生活就完全改变了,给自己套上了不孕症的帽子,后来离婚也成了一种解脱。谁知离婚半年以后,我在婚检的地方又碰到了这位女主角,挺着大肚子。我说你结婚了吗?她说没有,是来复婚的。原来他们夫妻俩其实有很深的感情,离婚前的那个晚上就这么怀孕了……爱和性是不能刻意分开的,不经意的融合,反而打开了幸福之门。”
  在滕医生看来,现在的人过于急功近利,懂得顺其自然,才是幸福的真谛。
 
龚琳娜:精气神是我的秘诀
 
  有着“中国百灵鸟”之称的龚琳娜,被公认为幸福女人。她和她的德国老公老锣,共同打造了新艺术音乐的新玩法。这样一个事业爱情双得意的女人,她的幸福感又从何而来呢?
龚琳娜自己总结了三个字:精气神。
  “我5岁就站在舞台上唱歌,我的家乡在贵州,我小时候学了很多很多贵州民歌,因为那个年代没有流行歌曲,也没有电视机。”在论坛上,龚琳娜献唱了一曲侗语的民歌《小山羊》,技惊四座。
  “这只是侗族的民歌,还有苗族,还有布依族……我小时候唱着这些民歌,到北京、上海、深圳、广州各大城市演出。因为我的家乡在贵阳,1980年代,贵阳还是比较偏远的山区,所以当我1985年来上海演出,大城市的好多人都不知道贵阳在哪里,也不待见我们。但是当我们在舞台上一唱我们家乡的民歌,全场的观众掌声雷动,而且一比赛就是第一名。后来,1988年,我把我家乡的民歌带到了法国去,有很多老外非常喜欢我们的音乐,马上想来学我们的歌。那个时候我12岁,就有了人生的第一个目标:我长大了要当一个歌者,我要做独一无二的中国文化,我要在世界上用歌声打开所有人的心。这样独一无二的民歌,在童年时代给了我巨大的自信心,这样的自信不是来自钱,或者其他外在物质,而是我们独特的文化。后来我到了北京,上了中国音乐学院,学了七年的声乐,以民歌状元第一名毕业了。”
  然而工作以后,龚琳娜就发现,过去的梦想破灭了。“因为我唱歌的声音跟所有别的师妹们一模一样,我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在舞台上,穿着蓬蓬裙、婚纱一样的西洋演出服,音乐一起我就开唱,一开唱就是假唱。”大学第一名毕业的她,唱起歌来分不清自己的声音在哪里,甚至认不出自己的长相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她失去了自信心。
  “五年后我把工作辞了,成为一个自由的音乐家。我想我要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希望还会回归到本源——中国文化、中国音乐的独特性在哪里?我声音独一无二的魅力在哪里?放下一切之后,我开始找寻新的音乐之路,也是在这条音乐之路上,相遇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我的爱人老锣,我们俩开始一起做新音乐。这一部分对我来说是精,精髓,文化的精髓,生命的精髓,生命也是从精开始产生的。”
  而气是什么?“气是我们生命的原动力,我一定要让我的气特别足,我的能量才会特别强大,我就开始练气。怎么练?《黄帝内经》说气沉丹田,丹田有三:上丹田在脑门,中丹田在心口,下丹田在肚脐一个拳头以下,而唱歌要用的气在下丹田。”
  还有神。“神是我们的意志,是我们的魂魄,是我们人存在的一种感知。为什么大家说《忐忑》是神曲?我和老锣做新艺术音乐,就是要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去创新,比如《忐忑》里面用了花旦、老旦、青衣、花脸、小生全部的行当,不同的唱腔,不同的音色,包括我亮相的表演、转眼睛,全部是戏曲里来的,我用了新的作曲,新的演唱,把所有的技巧混合在一起,变成了当代的一种艺术语言,它开始出神入化了……”
  老锣虽然是德国人,却一直尊重中国文化,鼓励龚琳娜,“走自己的路,做自己,在这条路上永不忐忑”。
  龚琳娜说,“我觉得现在我们的爱情达到了一种高度的恋爱状态”。两人有一个规定:夫妻吵架以后一定要惩罚,惩罚的方式,就是亲吻五分钟不能停。“家庭的幸福是要有很多小妙招的,必须要有乐趣,而不是结婚就结束了。”龚琳娜说,“我感觉我的生命能量不断在增长,我站在舞台上,随时随地可以张嘴唱歌,做人也一直保持不假唱、不说谎,一定要认认真真做人,这对我一生来说都非常重要,是我做人的底线。”
  “精就是不断学习充实自己,气就是要健康,神就是要做有意义的事,实现人生价值,有这三点,一辈子都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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