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永堂-凯发k8国际真人娱乐
朱永堂走了。走得很突然。
如果他发病当日就去医院,也许会度过险关。但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结果是:我们失去了一位朋友,摄影圈少了一个同志。
我与永堂相识近四十年。他是上世纪60年代大学生,毕业分配在贵州省电台。因夫妻分居两地,托关系调入上海。1978年上海某报复刊。不久,永堂进了报社。
云贵高原的风雨抹去了这位复旦学子的风华。三十出头的他,显得沧桑。故大家开始就称他为“老朱”,好像从未有小朱之说法。老朱做编辑,偶而写稿,笔名是堂字的拆写——尚土。我们给这笔名加了下联,合起就是“上吐下泻”。老朱笑而不答。
老朱住房很差。据他说:室外大雨,室内小雨;室外零度,室内有薄冰。老朱在陋室种绿养花,自得其乐。故大家送他雅号——花痴。
老朱为人随和,但不是无原则的好好先生。某记者在来稿中注明某某段文字不得删改。老朱无意斧正了他的锦绣文章,他来找老朱问罪,老朱不甘示弱,据理力争。
以世俗眼光看,当时报社像老朱这样拥有名牌大学学历者不多。只要老朱有“心”,他的职级就会上浮,住房等各方面条件都会改善。但老朱缺乏的就是功利心,他是个按兴趣行事的人。当年外语热时,别人学英、日等热门外语,老朱选学世界语,当了柴门霍夫的弟子。
老朱一心想当记者,这个愿望没有实现。也许这是他离开报社的原因之一吧。他去了某工业公司工会。有一年,老朱组织公司摄影小组去黄山活动,他邀我参加。我至今印象很深的是老朱在巨大山岩上拍摄时的雄姿,当时感觉他身上有古代侠客的影子。
报社庙小和尚多,先后离开报社去别处高就的人很多。有的去其他报刊、电视台;有的当专业作家、当老总;也有去更重要岗位工作。岁月如流,曾经的同事有些是萍水相逢一时间,而我和老朱始终保持联系。前年和去年,我在澳大利亚期间还常与老朱通越洋电话。我记住他家电话号尾数是776779。老朱说是吃吃肉吃吃酒。
老朱的追悼会我没有参加,可能是他的摄影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以为我还在澳洲而没通知我。我并不遗憾。因为我不愿将耳听的消息变成眼见的事实。我宁肯相信老朱仍在电话机那头吃吃肉吃吃酒。把最后的告别变作永久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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