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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凡尔赛到巴塞尔
在瑞士第二大城市日内瓦的市中心,紧邻日内瓦湖,几条道路交汇的街心花园,坐落着一个巨大的花坛时钟,12个计时的阿拉伯数字错落有致地散布在花坛中,两根白色的粗圆时针与分针,搭配着一根黑色的长长秒针,一刻不停准确地记录着时光流逝。来自天南海北的人们到了这里,总要与这个花钟合影留念,不仅仅是因为它的美观与别致,更有一层深藏的含义——这里是世界钟表之都。
日内瓦之于钟表的意义,在城市的许多地方都可以感受得到。就在以花坛时钟为中心放射出去的各条街道上,几百米内,你可以找到几乎所有瑞士名表的专卖店。虽然会议之都的名声,加上“联合国第二总部”的影响,盖过了对日内瓦更多的解读,但是对很多游客来说,真正能感受和触摸到的,只是钟表之都的魅力。
发生在27年之前的一件事,更加奠定了日内瓦钟表之都的地位。
一战战火正酣的1917年,置身战事之外的瑞士,在巴塞尔举行了首次珠宝钟表展,这在当时的世界上另类而又别出心裁,扩大了瑞士钟表的影响,也使得巴塞尔展此后延续了百年历史。但在27年前,巴塞尔展遇到了一次最大危机。出于多种原因,著名品牌卡地亚领头的一批钟表品牌,集体退出巴塞尔展,另行在日内瓦举办了对抗色彩颇浓的高级钟表沙龙sinn。此后,日内瓦逐渐与巴塞尔展分庭抗礼,发展成为瑞士最重要的两个钟表展览,这带来的间接结果,就是进一步提升了日内瓦钟表之都的地位。
尽管有日内瓦的挑战,但巴塞尔依然是钟表界的泰斗。这种影响力,不能不归因于它跟法国阿尔萨斯的接壤,以及拜凡尔赛宫出来的那些钟表匠人所赐。
巴塞尔地理位置很有意思,它位处瑞士西北部,莱茵河穿城而过,将巴塞尔分成版图较大的西岸大巴塞尔区与东岸小巴塞尔区。它同时与两个外国接壤,西北是法国的阿尔萨斯,东北则是德国黑森林山脉。黑森林山脉阻隔了巴塞尔与德国的交往,却大大促进了与法国尤其是阿尔萨斯的联系。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是,它较早较快地接受法国钟表对瑞士的转移和影响。
现在人们记得的是瑞士名表,而很少想到法国钟表曾经的辉煌。但是追根溯源,法国才是钟表真正的发源地。1305年,法国人在人类历史上制造出了第一台报时钟,那就是建设在博韦大教堂内的钟楼大钟。机械钟表的发明,为人们提供了准确掌握时间的可能,为人类生活生产开辟了全新天地和景象。
中世纪的欧洲大陆很不平静,充满了宗教对立和杀戮,这在法国表现得尤为明显。16世纪末,法国宗教改革导致了一场大屠杀,当时改革领袖加尔文带着追随他神学理念的胡格诺派教徒,纷纷逃亡至瑞法边境的贝桑松城,这里是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的故乡,在当时以钟表业闻名。为了维持生计,这些逃亡者很多选择到钟表厂工作。随着宗教冲突的加剧,一些优秀钟表匠越过边境,来到瑞士谋生,来到了国境对面的巴塞尔,给瑞士带去了全新的制造钟表技术。
此后的许多年里,这样的流动一直在进行。特别是到了法国大革命年代,大量服务于宫廷与贵族的最优秀钟表匠人,皮之不存,纷纷从凡尔赛宫等流向民间,大批沿着这条路线,来到平静安全的瑞士谋生,来到了巴塞尔。随着法国元素的源源不断注入,特别是法国制表技艺与瑞士本土金银首饰技艺融合,演变出了新的高质量制表工艺,奠定了今天瑞士钟表的技术基础。
从凡尔赛到巴塞尔,是瑞士钟表业发展历史至关重要的主线。
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以及铁路交通在欧洲和美国的延伸,催生了各国对钟表的需求,给瑞士带来了巨大商机。19世纪初,瑞士的钟表产量占到全世界三分之二,远超饱经动乱的英法。1918年,瑞士钟表匠扎纳·沙奴,从一战中士兵打仗时把表绑在手上做法的启发,设计制造了可以用表带固定在手上的表,由此诞生了手表。
今年是巴塞尔有历史意义的一年,3月23日-30日,2017巴塞尔钟表展开展,展览迎来了百岁生日。
世纪之展,记录了辉煌的过去,也面临着新的挑战。比当年卡地亚出走日内瓦更严峻的, 是电子计时的普及,以及由此带来的时代嬗变。
且看巴塞尔如何应对。(朱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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